32歲回台工作的「外國人」,從惡補中文開始、考建築師證照
雖具有建築專業,但以當時的時空背景,亞洲面孔要在白人社會立足並不容易,32歲時他到台灣尋找新機會。「日本雖然是我成長的地方,但我在那邊沒有基礎,」翁祖模坦承,從小學到高中的同學都是將來要到美國或其他國家發展,沒有深厚的感情或人脈。
只是懷抱希望到台灣後,他才待一個月就逃回美國,「因為沒有朋友,」翁祖模回憶,小時候僅在台灣住過極短暫時間,親友很少,他不但交不到任何朋友,水土也不服,「在美國還可以吃電視餐,在台灣只能出去吃,吃了又一直拉肚子。」最後還是爸爸翁炳榮以要為他介紹人脈為由,讓他再度踏上這塊土地。
爸爸的人脈確實發揮作用。翁炳榮介紹的建築師,帶他認識台灣建築界生態圈,翁炳榮的老友、國防部長鄭為元建議他參與退輔會有關醫院、榮民之家等設計案,他和其他建築師合作,終於獲得第一個案子。
結縭至今超過40年的老婆翁靜玉說,當時翁祖模和軍方應酬、打交道,將軍說話有口音,他根本聽不懂,公文也看不懂,都是她陪著去並翻譯成日文,「那幾年,他內心一直很浮動,想要回美國,」直到兩人結婚,老婆懷孕了。
懷著身孕的翁靜玉,當時溫柔地跟丈夫說,既然快要當爸爸,就要加油,在台灣不要成為無照建築師,「你能給孩子最好的禮物,就是建築師執照。」她為曾經兩次落榜的翁祖模,找了兩位家教,一位中午在辦公室幫忙補習中文,一位待他下班後補建築法規。
看不懂的地方,就由翁靜玉一個字一個字念,翁祖模再硬背下來,幾乎每天都苦讀到半夜1、2點。兒子出生前,他終於依約拿到台灣的建築師執照,工作也一件一件接著來,從台北敦南SOGO、欣欣百貨到高雄圓山聯誼社等等。
遵守父親傳家「結婚三原則」,對太太妥協、妥協再妥協
不論是心理上或生活上,老婆翁靜玉都是翁祖模的依靠和支柱。兩人當年結婚時,翁炳榮語重心長地告訴兒子,男生要結婚要遵從幾個原則:太太不高興的事情不要做、太太不喜歡的朋友不要交、太太快樂家庭才會幸福,總而言之,對太太要妥協、妥協再妥協,「要結婚一定要遵守這三個原則,」父親說。
翁祖模沒有讓老爸失望,至今對外人談起時,仍不吝說老婆是他能在台灣落地生根的「恩人」,除了專業的建築師夥伴,他所交的朋友都是老婆的朋友,「她對我非常貼心照顧,當時敢和一個甚麼都不懂的華僑在一起,」翁祖模說,兩人幾乎是同時期各自創業,一個創立建築事務所、一個開設就業情報資訊公司,胼手胝足一起渡過最艱辛的時期。
對翁祖模而言,這輩子是「太太在哪裡,家就在哪裡」。
「公公就是這樣對待婆婆,過去他經常到各地出差,每天清早、晚間都會打電話跟婆婆報平安,」翁靜玉說,甚至晚年婆婆中風、失智,公公仍堅持每天要餵她吃飯、看她睡覺。
低調卻做出許多經典建築的翁祖模,下一頁一起來看看他心中最理想的建築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