溫水煮青蛙—— 壞習慣累積出的「死相」
在「望氣色」這個章節的最後，我們要談什麼是死相。當你看到這樣氣色的人，你會知道他可能已經接近死亡。我的學生學習望氣色練習之前，照鏡子的時候都以為自己挺好。可是他們一旦學習了這個課程之後會跟我說：「老師，太明顯了！雖然第一次教望氣色練習的時候，我的臉色頗差。但我才照你的叮嚀實踐了兩個月，你看我的臉色已經從全班的後段跑到全班的前段了。」各位，假使我們不去在意氣色，假使我們沒有辨別的能力，可能會從原本嬰兒的容顏慢慢地走向死亡而不自知。
就好比《老子》說的：「堅強者死之徒，柔弱者生之徒。」如果可以讓全身非常鬆柔、輕靈、很接近嬰兒，這時候是往生命春天的方向走的。但當我們越來越糾結、越來越僵硬，就是越來越靠近死亡。甚至有人會覺得：只有頭頸僵硬何其正常，至少脊椎、背並不太僵——這就是溫水煮青蛙。如果你沒有望氣色的能力，你沒有想養成讓心靈、身體每天都更放鬆的習慣，那麼接下來這些敘述恐怕會出現在你的身邊，而你還渾然不知。
我們就來說說，到底什麼是「死相」。《四診心法》說：「黑庭赤顴」，當額頭、天庭出現黑色，顴骨上的氣色是紅色，不只這樣，而且「出如拇指」，這等顏色已經成條、成塊地聚在那，好像散不掉，就算「病雖小愈」，之前的病似乎已經好些了，「亦必卒死」，這個人忽然猝死的機率還是非常高的。
還有，當嘴唇、臉、五官「唇面黑青，五官黑起」，眼圈越來越黑、鼻子越來越黑、嘴唇越來越黑、耳朵越來越黑；或者你的臉有一種蒼白，像「擦殘汗粉」，像你上了粉可是流了汗，那粉的顏色好像殘妝一般，這些都是很接近死亡的氣色。就算現在看似沒生大病，哪天忽然掛了也不足為奇。
我們剛說的是透過氣色看到死亡。接著透過眼睛和眼睛周邊來辨別這個人是陰病、陽病、血病、氣病還是已經離死亡很近了。
所謂「閉目陰病」，如果生病的過程中，眼睛一直很想閉起來，這表示你的血分、精液可能出了問題，這是所謂的「陰病」。
相對地，「開目病陽」，可是如果生病的時候變得超清醒、很難入睡，那就是陽病了，有些流感也會讓你晚上睡不著的。
「朦朧熱盛，時瞑衄常」，整個人覺得朦朦朧朧的，好像整個頭被籠罩著什麼，不想張開眼睛，這是因為熱盛也會傷神。或者同樣是不想打開眼睛、想閉著，也可能是流鼻血常會伴隨著的症狀。
「陽絕戴眼」，什麼是「戴眼」，眼睛往上翻了叫戴眼，這代表陽氣實在已經快要沒有了。
「陰脫目盲」又是什麼呢？陰血已經不足到讓眼睛快要看不到東西了。我們知道，眼睛和肝臟是表裡相關、非常密切的存在，所以「陰脫」──肝血不足，就會導致眼睛看不到東西。
如果眼眶忽然間凹陷，那是什麼狀況呢？「氣脫眶陷」，就是陽氣虛脫了，正氣衰少了。
最後要說的是「睛定神亡」，眼球好像定在那無法轉動了。眼睛是心神的表徵，當心神快要離開形軀了，眼睛就定在那、無法再轉動了。
在望氣色練習的尾聲，為什麼刻意要安排死相，或者說透過眼睛等來觀察死亡接近的蛛絲馬跡？我希望，有沒有可能因為這一堂課，各位每一天照鏡子看到自己氣色的時候，馬上能解讀出一些身體的狀況，馬上反省生活中究竟是不是出了什麼問題？有沒有什麼必須要馬上改掉的壞習慣？或者面對所愛、看見親戚朋友的時候能多一點關懷、多一點提醒，就不會遇到：「怎麼昨天還活得好好，為什麼今天就死了？」這種情況。
如果生活中的每一天，我們的好習慣都在養成，我們都有能力觀照反省自己，就不會某天突然懷疑：「我到底做錯了什麼，竟然得這個病。」因為每天都在自己的觀照之中。
醫道習慣，我們一起培養這種望氣色的能力。
本文摘自《醫道習慣：心、身、情、食、寢，習慣成自然》／蔡璧名（臺大中文系副教授）／時報出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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