華萊士對於自己和當地跑步小組變得如此緊密感到驚訝。她稱他們為 GoodGym家族。在華萊士第一次得知 GoodGym時,她正處於人生中的某個階段,當時她覺得自己被困在日常生活當中。身為有一個十幾歲女兒的單親媽媽,除了同事之外,她沒有多少朋友,她渴望更好的社群意識。
在度過和 GoodGym一起跑步的一周年時,一想到跑步同伴對她有多重要,她的情緒就激動了起來。「我知道我可以去找這些人做任何事。」她告訴我:「我從來不曾這樣擁有過。」華萊士在路易斯罕的一位跑步同伴說,這個組織最初的使命也許是終結年長者的社交孤立,但許多志工在他們加入前,同樣感到孤立。GoodGym已成為把湊巧住在附近的陌生人,變成關係緊密的社區的重要方式。
從免於挨餓,到拯救現代孤獨
最近,在倫敦西部豪恩斯洛地區(Hounslow)的一位GoodGym女性跑者雷米.邁索(Remy Maisel),正漸漸從鏈球菌性咽喉炎中恢復健康。她在推特上發文:「今晚@goodgym的大家來拯救我了!我很想家,也很難過我又錯過了我的小組跑步,直到@GGHounslow帶著我最愛的食物,來陪我度過又一個臥床休息的一天。夥伴們,謝謝。」隨文附上的照片裡,有一些酥脆的炸起司通心粉、一個白巧克力覆盆子瑪芬,以及一張祝她早日康復的卡片。
她的推文提醒了我,分享食物這般深刻又原始的方式,能讓我們知道自己屬於一個部落;她的部落族人正在確保她有吃飽。跑者愉悅感的進化,可能與人類這部分的天性有關;透過成群結隊的運動或擔任志工,建立起滋養彼此的友誼,這真是件奇妙的事。
超級馬拉松跑者阿米特.謝斯(Amit Sheth)在回憶跑者愉悅感時寫下:「海倫.凱勒(Helen Keller)曾說:『世界上最美好、最美麗的東西是看不見、甚至摸不著的。這些東西必須用心去感受。』跑步時的無上喜悅就是其中一種。」當我讀到這段文字,我認為他也可能是在描述歸屬感帶來的快樂。(編輯推薦: 87歲山中獨居30年,喝咖啡、看英文雜誌…洪雪珍:我找到獨立老的典範,原來可以老得不一樣)
跑步與歸屬感,是令人不解的組合。為何人們的大腦會如此輕易地串起身體活動與社會連結的關聯呢?為什麼跑者愉悅感的生物學,會與合作的神經化學如此密切相符呢?無論是什麼原因,這就是我們進化的方式,能為自己、為彼此堅持下去。無論是追捕晚餐、推著嬰兒車上山、或是為鄰居跑腿,我們都能在這些努力中感到快樂。當你越常運動,這些經歷就會變得越有價值。這是因為定期運動改變你大腦的其中一種方法,就是增加內源性大麻素結合部位的密度。在這之後,你的大腦會變得對任何能啟動內源性大麻素系統的快樂行為更敏感、藉此體會更多的快樂。
這些快樂當然也包含了跑者愉悅感,這有助於解釋,為什麼人們發現,當他們越常運動,就越覺得運動使人快樂。另外,這些快樂也包含社交的樂趣,像是分享、合作、玩樂,以及建立關係。透過這種方式,定期運動或許就能降低你對他人的門檻—讓你無論是和家人、朋友、或是陌生人來往,都能產生更多自發性的親近、陪伴以及歸屬感。
乍看之下,跑者愉悅感似乎不像是社交孤立的解藥。然而,讓我們的祖先免於挨餓的神經生物學上的獎勵,現在也許能拯救我們,免於現代社會中更為緊迫的饑餓—孤獨。身體活動與社會連結之間的關聯,提供了一個讓人必須經常運動的充分理由;它也是個重要的提醒,提醒我們,人類需要彼此才能成長茁壯。
本文摘自《史丹佛大學的情緒修復運動課》/凱莉.麥高尼格(史丹佛心理學講師)/方言文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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