媽媽最厲害的是把我的病醫好。長大後認知到過動症一詞,才發現自己是標準的過動兒,但以前沒藥吃,怎麽辦呢?我媽就有辦法治我。每個禮拜帶我和弟弟去爬山,民國六十幾年坪林、三峽、小格頭,台北的郊山都走遍了,我小學就爬過皇帝殿,當時都還沒有鐵繩!在她認為,作為一個男生,很多事情你一定要會。很多父母會叮嚀:「不要靠近水!」媽媽是倒過來:「你可以去玩水,所以趕快學會游泳。」她自己游泳也游得很好,溜冰、腳踏車也叫我們去學。
還記得小學五、六年級的某個週末上午,媽媽買了一台單車牽回家,囑咐我說:「到後面的空地練習,你學的時候弟弟在後面扶、弟弟學的時候你在後面扶,互相幫忙學好再回家。」就這樣自己先回去了。我跟弟弟面面相覷不知如何是好,但說也神奇,不到一個下午,兩人就學成了,跌倒幾次也不嚴重,還秀花式騎車給爸媽看,而媽媽只是笑笑,好像是應該的,她對我們很有信心,只是用方法去激發孩子與生俱來的能力。
因為過動的緣故,我在學校常常不小心弄傷同學,不守秩序被投訴,回想起來也沒有因此被責罰,只是被教著要好好跟同學、老師道歉。玩得太過頭,褲子一直破,媽媽就教我如何縫褲子,她教一次,然後把線剪掉、抽出來,說:「你弄給我看。」縫到我會,從此書包裡備著針線包,反正要玩隨你玩,褲子破了自己補。她覺得生活面向,應該會的就要會,另一方面,自己做的事情,自己負責。
小時候坐不住、唸書靜不下來,我的學習成績最多只能中等,對此她也沒有強求,甚至當著叔叔阿姨的面說我唸書從來沒有讓她擔心。我聽完了只好關上門,強迫自己再多看十分鐘的書也好,就在自我糾結、強迫、跌跌撞撞的情況下也順利地讀到國立大學畢業。當我自己都懷疑,她卻比我更有信心,又或許沒有她的信心,我早就放棄了吧!
高中時跟女生出去玩,盪鞦韆太臭屁,盪太高飛出去把手給摔斷,打電話回家跟我媽講:「那個……手摔斷了。」她說:「哦,那你就去醫院,我叫你爸打電話給誰誰誰。」我爸嚇死了,但媽媽很冷靜:「反正你還可以打電話,頭沒摔壞。」印象中她頂多會說:「以後出去玩小心一點。」大概只有這樣子。不多問前因後果。我打了三十幾年的橄欖球,經常受傷,都是我爸勸我不要再打了,反而媽媽會跟他說:「他自己愛打,幹嘛一直勸他!」
請繼續看下一頁。活了五十多年才懂得媽媽的用心良苦!執行長自白:現在回頭看,其實我的媽媽才是我的執行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