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回到家,我們其實都很痛—— 我的父親,在他生病期間 一直沒能保住自己的小生意。當債主敲門時,我母親孤身一人,悲痛地要想著如何撫養三個孩子長大。身為一個家庭,我們感受到了經濟與情感上的崩毀。我開始用食物麻醉我的痛苦,拒絕接受我悲痛的全部重量。沒有人知曉——在一個重視無情的文化裡, 我想沒有人在意。
但有個人並沒有對我假裝戰勝悲傷的故事買單——我的八年級英語老師,在發給我空白筆記本的同時,用他炙熱的藍眼睛盯著我。她說:「寫下你的感受 ,對自己說實話, 像沒有人會讀那樣地去寫。」 就這樣, 我被邀請真實地表達我的悲傷和痛苦。 這是一個簡單的行為, 但對我來說是一場革命。 正是這個始於 30 年前的空白筆記本的革命,塑造了我一生的工作。
透過不斷地與自己秘密通信, 像個體操運動員一般, 我不再死板地否認,練習成為一個情緒敏銳的人。
生命之所以美,與其本身的脆弱有很大的關聯性。
我們擁有青春,直至我們失去它;我們性感地在街上走著,直到有天,我們意識到,我們不再被路人的眼光注目;我們不斷嘮叨我們的孩子,直到有天我們發現 ,這曾經沈默的孩子,已經照自己的方式在世界生活。 我們看來是健康的,直到診斷使我們雙膝跪下。
所謂無常就是常,唯一的確定就是不確定性, 但我們卻沒有成功或持續地練習控制這個問題。 世界衛生組織表示,憂鬱症已是現今全球人口致殘的主要原因——超過癌症,超過心臟病。在更複雜的世代裡, 前所未有的技術,政治和經濟變化, 我們可以預見人們越來越傾向於情緒上的僵硬回應。
另方面,我們可能會執著於擁有正確、好的感情表達,也有可能,我們會試圖把情緒擠到角落 ,只允許自己擁有「被認為合法、正確」的情緒。
調查發現超過3成的人試圖推翻自己的情緒,或許你也無意中將某些情緒視為負面的?下一頁要告訴你,每一種情緒本身都有價值!